刚到八连,被分配在二排,二排是田间排。我们是五月份到的,地里播完种刚出苗,夏锄还没开始,属于农闲时段,二排就担当了砖厂的任务。我们刚去,就帮着取土,那土坑越挖越大越挖越深,后来,就变成一个水泡子了。开始,我们用一根扁担,挑着两个苕条编的土篮子,装着满满的土。我们以前从没挑过担子,扁担压得肩膀生疼。就用两只手托着扁担,这样,担子一会儿前面高,一会儿后面低,人摇摇晃晃,根本迈不开步。后来,经过老职工的指导,经过摸索,也能快步如飞了。后来,就用独轮车装土了,刚开始一推就倒,慢慢的掌握好了重心,也能小车不倒直管推了,我还推着小车照了张相片寄回家呢!想想解放区人民支援解放大军,用小车推出个新中国,真是不容易!
我的同班同学周敏恒被派去跟着老上海知青岳曦千学脱坯。那既是个技术活,又是个力气活。他们师徒二人光着膀子和泥,脱坯。那泥就和包饺子的面一样,必须软硬适中,为了有筋道,还必须光着俩脚丫子下去踩。泥团还要揉软乎了才行。揉完了把泥团往砖模子里扣,然后用弓子一刮,这泥团少了模子扣不满,扣轻了砖坯不结实。“噼噼啪啪”,就和耍武术差不多。
砖坯晾半干了坯场里放不下还得码垛,大家排成一条龙依次传递,一开始我们只能一块两块的传,到后来四块五块也可以了。
砖坯晾干了就得装窑,有了挑土的基本功,挑砖就不再那么难了。女的两人抬,男的一人挑。上海知青陆德礼家住南汇农村,有挑担基础,肩膀上都有小肉垫,他挑起担来能和老职工一比高低。其实装窑还好,出窑就更要命。为了抢进度,那窑里的温度还很高,砖还冒着热气就要出窑。红砖的灰搞得人浑身上下都是红的,连鼻子眼睛都分不出来。
北大荒艰苦的生活从此拉开了序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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